掌/腹

短打×2两千字。密欧菲奥雷一家,石榴爸爸桔梗妈妈雏菊哥哥铃兰妹妹隔壁白叔叔……CP桔梗×石榴。

有点雷雷的,慎入。

 

*

 

1

铃兰生气了。她把一个破破烂烂的玩具兔子掼在地上,叉着腰走开了。雏菊吸着鼻子蹭过来,捞起兔子紧紧地抱在怀里。兔子的眼珠掉在地上,雏菊低头看着那塑料眼珠,用脚尖轻轻碾着。

“铃兰酱,不可以。不可以弄坏哥哥的玩具……”

桔梗劝诱道,他蹲下来为雏菊整理衣领上的饰带。仍旧气鼓鼓叉着腰的铃兰瞪着雏菊看。雏菊轻轻地说:

“没关系的,妈妈。它又不会死的——”

桔梗想:“今天的雏菊酱很开朗哦?”

雏菊接着说:“就算眼睛、鼻子、手腕、其他的器官也都脱落了……也会像一块喘息着的肉块那样喘息着,活下来的。兔子这种东西,只好这样生存下去的吧?”

桔梗苦笑:

“雏菊酱也是,对全国的兔子们都讲了失礼的话呢。”

“为什么!”铃兰冲过来,柔软的小女孩的手掌抓着桔梗的肩膀摇晃,“为什么——爸爸为什么不让我带男孩子回家来玩!难道铃兰酱不是女孩子吗?”

石榴靠在冰箱旁边放空地考虑了一会儿。他摸出一支揉皱的烟来衔在嘴里,不过没有点燃;他苦闷地泛起眼睛望着天花板。

“正因为是女孩子……”

“哇哦,”桔梗想,“石榴接下来就要说一些令女权论者不开心的话了。”

不过石榴没有接着说。桔梗微笑着说:

“铃兰酱还小,不会懂得爸爸的苦心的。养了女儿的爸爸,那种感觉就像抱回一只被大家觊觎着的、名贵的、温乎乎的恐龙蛋,等待血统纯正的小龙孵出来那样紧张不安、又开心又兴奋的心情呢……”

雏菊:“恐龙蛋的比喻更加的难懂吧……”

铃兰哇哇大哭:“小恐龙好难看,铃兰酱不要做小恐龙啦——”

桔梗跟石榴对视了一眼。

“乖乖的,铃兰酱。”桔梗摸摸她的头,“要不要吃布丁?爸爸回来时顺路带回来的,一直放在冰箱里冰着呢。”

一直用身体挡着冰箱门的石榴切了一声,稍稍挪开了。桔梗把布丁放在烤箱里加热。焦糖美妙的香味,从轻响着的烤箱的缝隙中飘散出来。雏菊面无表情地扯了扯衣角。

“啊,有机物的气味。”他有点无聊地想到。

桔梗拉开烤箱的门,陶醉地吸了吸鼻子。铃兰期待地跟在妈妈身后。一声陶瓷杯盏破碎的脆响;桔梗直接用手去拿烤箱里滚热的杯装布丁,手掌边缘被烫伤了,布丁也摔碎在地上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桔梗惋惜地咬住嘴唇。

“实在是抱歉啊,铃兰酱,孩子他爸。我,也真是笨手笨脚的呢……”

“没关系。”

石榴突然说。他扯住桔梗的手腕,稍矮些、画着淡妆的男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。

“孩子……他爸?”

被石榴灼热的体温包围,桔梗感受到那片坚实胸膛中传来的震动。频率独属人类的胸中的心跳、脖颈旁血液的涌流……被他熟悉的响动包裹着,桔梗不禁觉得安心极了。

“——不过说起来,比起家事,在工作的时候你可是一点也不笨拙呢。”

轻笑着这样说着,石榴的嘴唇贴在桔梗被灼伤的掌缘上。雏菊张着嘴瞪着两位大人。他低下头,把玩具兔子绽露出棉絮的爪子捏起来,也试着在上面吻了一下。

 

铃兰在石榴怀里,两人看着电视。电视里在演动物世界,一只野兔被豺狼类的猛兽追逐着,雏菊也颇有兴趣地凑在旁边看。玄关处桔梗愤愤地在穿鞋:

“——为什么要我去买布丁啊?”

石榴:“因为你把我给铃兰买的布丁摔碎了嘛。”他考虑了一下,“我也要吃布丁,桔梗,再多买两个。”

“你以为你是白兰大人吗!”

雏菊:“那个,妈妈……”他扯着衣角,“其实我也——”

桔梗露出尖牙向他大喊道:“作业做完了吗雏菊?都上了中学,还像小学生一样整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,就知道看电视,你做哥哥的本来应该带着妹妹一起学习,结果你就知道妹妹看电视的时候你也看电视……”

 

2

“铃兰酱怀孕了。”

铃兰有点忧郁地说。桔梗温柔地笑着问她:

“怎么会这么想呢,铃兰酱?”

铃兰在地毯上按着两边膝盖坐好了。

“今天下午,”她说,“我去隔壁白兰家里玩——”

桔梗暴跳起来,脸色苍白。他喊道:

“铃兰酱先不要说!”

桔梗跑进内室,抱了一个氧气瓶出来。他脸色不好地倚在沙发里,嘶嘶地喘过几口气,就要戴上气嘴吸一口氧气。

“白——白——白兰大人他——白兰——大人他——对你做了什么吗?”

铃兰感到奇怪地看着他。

“我在白兰家里玩积木的时候,肚子忽然‘咕噜咕噜’地叫了起来。他就给我烤了棉花糖吃……”

 

雏菊睡在双层儿童床的二层。他刚刚睡下,就听到妹妹在下铺轻轻地唤他。

“哥哥、哥哥……”

“有什么事吗?”

铃兰说:

“我可能是怀孕了。”

“哦。”雏菊很懂事,“这件事,要瞒着爸爸妈妈的吧?”

“我已经和妈妈说了。”

“妈妈怎么说呢?”

“妈妈说……”铃兰望着上层的床铺咬咬嘴唇,“妈妈不相信我怀孕了。”

黑暗里窸窸窣窣,雏菊从上面爬下来。铃兰往床的里侧让了让,腾出地方给雏菊躺下。

“我想看一看。”

雏菊说。空气有点冷,不过铃兰咬着牙还是把肚皮露了出来。雏菊把耳朵贴上去,似乎并没听出什么特别的声音。

“没有呀。”

他犹豫着说。铃兰生气了。

“有的有的!”

“哦……”

雏菊不说话了。过了一会儿他又问:

“是男孩还是女孩呢?”

铃兰笃定地说:

“是个和铃兰酱一样的、可爱的小女孩。”

“我可以亲亲她吗?”

雏菊轻轻地问。铃兰欢快起来,觉得雏菊是相信了自己的话。

“请吧!”

淡薄浇漓的月光照耀下,铃兰窄窄的腰肢浮现起近似透明的白皙。她小巧的肚脐随着呼吸一起一落。雏菊把厚厚的长发拢起,虔诚地俯下身,在妹妹的肚皮上郑重地亲吻了一下。

 

FIN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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